查看完整版本: (靈異鬼故事)那座冷寂的孤城
頁: [1]

2016king 發表於 2019-8-14 08:08 PM

(靈異鬼故事)那座冷寂的孤城

第一天
一大早噩耗傳來,後院養的那群野貓居然把鄰居老陸家的八哥給咬死了。那隻小八哥剛學會一句“恭喜發財”沒幾天,是老陸的心頭寶。
上門遭受了老陸一堆白眼和冷言惡語,又是賠償又是道歉,才總算把這倒霉的一天對付過去。末了老陸還來一句:“我看你也不喜歡貓,你養著那群野東西圖什麼啊?叫春時不分晝夜鬧得左鄰右捨不得安寧,時不時還溜到家裡翻盤子偷魚,防都防不住!我親眼看到,就是那隻大黑貓咬死了我的八哥!”
無言以對,我對貓確實談不上喜歡。只是四年前的冬天,自家後院跑進了一隻大黑貓,它縮在牆角里瑟瑟發抖。恰好那天家裡做糖醋魚,就把吃剩的給了它,這隻野貓便留了下來。接著後院類似這樣的野貓漸漸多了起來,因為這座城市裡養貓的人很多,顧貓的卻很少,時不時就能看到被丟棄的流浪貓。這個院門一開,它們自己就湧了進來。
幾個月後,後院已經自行進駐了近二十隻野貓。但我要做的也不多,只需搭幾個便利的小窩棚,每天多煮點飯菜,再備著一些魚乾就足以供應它們。除了伙食,我不管它們別的,這幾年也就這麼過來了。也許是因為居住空間已經飽和,後院的野貓來來去去一直維持在二十隻左右,但那隻大黑貓一直住著沒走。我從不覺得自己是它們的主人,它們也從不討好我。我們之間的關係並非主與寵,而是主與客。就像人生旅途中偶遇的同路人,在陌生中熟悉地保持著距離。
但漸漸地,它們開始給我找各類麻煩。鄰居們怨聲載道,甚至去居委會投訴我,直至今天它們又捅了這個大婁子。
回到後院,我想抓住那隻大黑貓給它個教訓。誰知這看似已經步入老年的傢伙矯健無比,看準空隙給我手背留下了三道皮開肉綻的抓痕。我痛嚎一聲,憤怒地抓起一根木棍,把給它們搭的窩棚都砸了個稀爛。
它們驚惶地四散而逃,我在它們身後叫嚷著:“滾!滾得遠遠的,以後別再回來給我添亂!”
那隻大黑貓蹲在遠處,凝望我良久。我向它狠狠擲去手中的木棍,它“喵嗚”一聲終於轉身逃掉。“滾——”我衝著它的背影又大吼了一聲。
老陸從他家窗戶探出了頭,給了我一個頗為滿意的微笑。
隔壁小張聽到動靜也開門詢問,我把事情原委告訴了他。
小張聽完卻趕緊把我拉到一旁壓低聲音道:“老陸昨天就死了,離他遠點,死人都會想盡辦法把活人拉下水的。”
“胡說八道什麼,老陸就站那兒呢。”我愣了愣,這小張不是吃錯藥了吧?
小張諱莫如深地嘆了口氣:“誰說死人就不會動了?不信你去探探他有沒有心跳和呼吸。”
我半信半疑地過去和老陸又攀談了幾句,湊近後我仔細觀察才發現他真的沒有呼吸。我又找藉口和他握了一下手,發現他也沒有脈搏,而且渾身僵冷……
確認之後我壓著心頭的恐懼,盡量鎮定地和老陸告別,接著趕緊去敲小張家的門。小張卻只隔著門說了句:“別問了,趁著天還沒黑快回家把門窗鎖好,晚上別放任何人進屋。”
我逃回屋里手忙腳亂地把門窗都反鎖好,努力冷靜下來回想這一天的事。
但接著我發現了更多的問題:我不用上班嗎?我的家人在哪?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住進這兒的?我一整天都沒吃過東西,怎麼一點不餓……
想著想著,我竟睡了過去。
半夜,我被一聲怪叫驚醒,一睜眼就望到了窗台上那兩隻墨綠色的眼睛。“喵嗚——”它又叫了一聲。我才認出來是那隻大黑貓,它被關在窗外,此時正惡狠狠地瞪著我。
“滾!”我神經質地朝它吼了一聲,它才從窗前消失。
我鎮定了一下心神,走到窗邊想看看它走遠了沒。卻透過隔壁小張臥室的窗戶,看到老陸正像青蛙一樣地匍匐在熟睡的小張身上。他的口鼻似乎正從小張身上吸出一種像白煙一樣的東西,小張渾然不覺,但他的臉色逐漸由紅潤變得蒼白鐵青。
緊接著老陸覺察到了我,轉頭陰沉沉地望了我一眼。我趕緊一把拉上窗簾,頂著大門,在擔驚受怕和半睡半醒之間度過了一個漫長的夜晚。
第二天
天亮後我小心透過窗戶四處打量,確認周圍安全之後才打開門。
我直奔小張家,敲門時才發現他家的大門早被撬開了,難道是昨晚老陸幹的?
小張打開門:“什麼事?”
“昨晚老陸……”我剛開口就趕緊打住了下面的話,因為小張臉色鐵青,已經沒有了呼吸。
看來,他也死了,應該是昨晚老陸幹的。不過“死人”似乎到了晚上才會露出真面目,白天他們的行為看起來和常人無異。
我敷衍了小張幾句,決定去找這小區裡別的人幫忙。這個小區一共有19個住戶,我去找過他們後才發現這裡所有人都一樣:沒有工作,沒有家人、不用吃飯……這到底是個什麼鬼地方?
一圈轉下來已經是下午三點多,這才知道連同我在內,這小區裡只剩四個人還活著。我想找他們要答案,他們卻問了我一樣的問題。四人一起迷茫了半天,才有個人說了一句:“看來只有死人才知道這些問題的答案。”
我回到家裡,呆坐半晌後做了個重要的決定——趕緊離開這鬼地方!
我迅速收拾好行李,一開門就看到了老陸正倚在他家門口的靠椅上。他看見我的行李,一臉狐疑地問:“準備出遠門?”
“沒,這是居委會以前寄放在我家的一些東西,我給他們送去。”我拍了拍行李。
“哦,看著挺沉,我幫你一起抬去吧?”他突然殷勤了起來。
“不用,不用,我一個人能行。”我慌忙回道。
他卻一把抓住我的行李:“不,很沉,你一個人不行。”
此時小張也打開門走了出來,彷彿和老陸事先約好似的一起抓住我的行李,堅持要幫我抬,不容拒絕。
我搶不過他們,乾脆把行李一丟,拔腿就跑。
我沒敢回頭看他們有沒有追來,一口氣就逃出了小區。這座城市看起來依舊很熱鬧,喧囂的大街上每個人都行色匆匆,表情僵冷。如果你沖他微笑,他會覺得你有病。我知道他們其實都是死人,只是在偽裝活著。我也許已經被感染了這種死亡,所以老陸和小張的過分友好反讓我覺得他們另有所圖,令我莫名恐懼。
我在這座冰冷的城市裡像喪家之犬一樣狂奔著,四面空曠卻無路可逃,沒有方向。
天已經完全黑了,我不知道自己這一路逃了多遠,似乎已經逃到了城市的荒郊。遠處有燈光,那應該是另一座城市,我向前趕去。
走近了,才發現我竟一路又繞回了小區。難怪他們都沒有逃跑,因為這根本就逃不出去。我明白了,在這兒惟一還算得上安全的,就是那個類似家的地方,雖然那裡已經沒有我們可以信賴和依靠的親人。
此時我才發現每戶人家的大門前,都蹲著一隻我以前養過的流浪貓,它們都正虎視眈眈地盯著我。我快步向家的方向趕去,每經過一扇門都小心翼翼,不知道哪扇門會突然打開,一個死人會從房間裡衝出來。那些一動不動的野貓也令我毛骨悚然,它們似乎成了死人的隨從。我知道它們一定很痛恨我,只是在等一個絕佳的報復時機。
家門已經近在咫尺,但我僵在那不敢再前行半步。老陸和小張仍舊站在原地把著行李,他們竟一直在等著我。
“下午你怎麼一句話不說就跑了?”老陸問。
“我……我當時突然想起了一件急事,謝謝你們還幫我看著行李。”我支吾地解釋道。
“拿回去吧。”他們指了指行李。
我假意向他們走了幾步,然後一拐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跑到家門前,掏出鑰匙打開門。在他們衝過來前,進屋一把將門反鎖死。
他們在門外急促地拍著門:“開門哪,行李不要了?”
“你們走開,無論如何我也不會給你們開門的!”我頂著門,對他們吼道。
我和他們就這樣僵持了半個小時,他們最終放棄,把行李放門口,還像模像樣地嘀咕了一句:“奇怪,他是不是吃錯藥了,怎麼一整天都神經兮兮的? ”
那一瞬有種錯覺,似乎確實是我在發病。他們對我這麼好,我卻莫名其妙地如此抗拒。是的,這錯覺差點騙我打開門,驗證一下到底是不是我在多疑。但最終還是回過神來,趕緊用沙發和家具把門和窗戶堵死。
後來屋外各種怪異的動靜不斷傳來,隱約摻雜著貓的嗚咽聲。我能聽得出來,是那隻領頭的大黑貓。
當晚我手中一直緊握著菜刀,又度過了一個擔驚受怕的不眠之夜。
第三天
天亮後我打開門,看到行李倒在門口,老陸和小張正在自家的窗戶邊陰鷙地盯著我。
我知道白天他們做不了什麼,把行李搬進屋裡,然後鎖好門去找昨天的那三個活人。現在只有我們四個活人團結起來,才能與這小區裡的15個死人抗爭。
但緊接著我才發現他們也死了,已經沒有呼吸,沒有心跳。就發生在昨晚,整個小區現在就剩我一個活人。站在小區正中的我已然成了焦點,他們在自家的窗戶邊貪婪地望著我,就像在打量僅剩的最後一頓美食。
我回到家裡,找出木板和釘子,把所有的窗口都封死加固了一遍。釘到一半的時候,老陸和小張走了過來,問要不要幫忙。
我手中緊握著錘子,不讓他們走近半步:“我知道你們都是死人!”
老陸終於默認地冷笑了幾聲:“你看,大家都死了,就你還活著。你才是異類,為什麼不和我們一起死呢?”
“這到底是哪?”我問。
“這裡是死城,你過不了今晚的。”小張答。
我知道他說的是實話,我能熬過昨晚,是因為他們後來都去找那三個活人了。
傍晚時分,小區裡的人都從家裡出來了。他們一群人遠遠地望著我,在等夜幕降臨。我重新確認了一下加固的門窗,在太陽落山前躲進了屋裡,再用沙發家具將所有門窗從屋裡堵好。
很快,他們開始行動了,我加固的那些木板不到一個小時就已經被拆去。緊接著幾個窗戶被打開了小口,他們邊忙乎著邊貪婪地盯著屋中央的我。老陸在外面喊著:“就剩你最後一個了,這只是時間問題!老老實實開門吧,我們會讓你死得沒有任何痛苦的。”
他們也呼喚著:“出來吧,一起死。出來吧,一起死……”
他們的聲音竟有種奇特的誘惑力,我拼命抗拒這種誘惑,但身體竟不由自主地走到門邊,緩緩把手伸向門把。就在此時,“喵嗚”一聲傳來!那隻大黑貓一下從破窗邊躥入,用利爪狠狠地撓了一下我的手,那痛讓我瞬間清醒過來,手從門把上縮回。
緊接著它彷彿發號施令般又長嚎了一聲,那些野貓從四面八方匯聚到我的屋邊,將整個屋圍成了一圈,與那群死人對峙著。很奇怪,那群死人很怕貓,明明一腳就可以踹飛的小東西,他們卻不敢再進犯半步。此時我才想起一個有關貓的傳說,傳說貓是陰間的冥司,可以震懾亡靈。
原來它們一直在保護我,昨晚也是它們守在各家大門前,那些死人才不敢出來抓我。昨晚我進屋後,也是大黑貓趕來把老陸和小張趕走了。之前還以為它們是在為虎作倀,想不到是被我驅逐的它們救了我。我錯了,它們不是自私狹隘的我們。被驅逐,這群小精靈也許會傷心,卻永遠不會懷恨。
老陸他們在屋外氣急敗壞,然後又想盡辦法從各家屋裡搬來了各種美味可口的燒魚,擺在群貓面前,試圖誘開它們。但動物很多時候比人更忠誠,它們一動不動地堅守著,發出一聲又一聲警告的低嚎,就這樣與他們對峙了一整晚。
第四天
我醒了,在醫院,病床前圍著喜極而泣的家人。
四天前,我所乘坐的公交車出了嚴重車禍,造成當場13人死亡,6人重傷。那13人的屍體就一直擺在醫院地下室的臨時停屍間裡,重傷的其中一個白天剛到醫院就死了,他姓陸,就死在我病房隔壁的搶救室。第二個也沒熬過當天晚上,他姓張,是我同一個ICU病房的鄰床。第二天晚上,又死了三個。
我是這場車禍中惟一的存活者,醫生都擔心我熬不過第三天晚上。但就在最危急的時候,一群野貓從四面八方趕來,將我的病房圍成一個圈,彷彿是在保護著我。還有一隻大黑貓不知是什麼時候鑽進我病房的,怎麼趕都趕不走。天亮後它們就走了,消失得無影無蹤。
無法解釋這發生的一切,除了昏迷期間我做過的那些怪夢。
我四年前確實養過一群野貓,但一年前我家的土地被城市規劃,我被迫搬到了高層住宅樓裡,再養不了它們,最後只好拋棄它們。只是沒想到它們一點也不恨我,還感懷著當年的客居之誼。
在醫院養傷期間,我還碰到了老陸的家人,他來醫院辦老陸最後的手續。我問他老陸生前是不是養過一隻八哥?他說是養過,但教了那八哥好幾年都不懂開口說話,老陸有天一怒之下把那隻八哥掐死了。醫生也說那天老陸其實傷得併沒那麼嚴重,但搶救時似乎聽到了屋外不知道是烏鴉還是八哥的“嘎嘎”兩聲,自己就咽了氣。
媽媽還告訴我,在入院看護我的第二天晚上,她半睡半醒之間,似乎看到有個黑影匍匐在昏迷的小張身上,像青蛙一樣。
也許第三天晚上,我病房的外面除了貓,還圍著一圈黑影。只是沒人能看到……
不敢再去確認更多,因為我一點也不想知道這一堆巧合背後到底是什麼。
痊癒之後,我開始修改一些生活中的細節。
我開始懂得用更多的時間去陪家人,走在大街上努力向每一個陌生人微笑。他們偶爾會回敬我一個異樣的眼神,但更多的人會同樣還我以一個微笑。
我開始幫身邊人做每一件力所能及的小事。開始他們會懷疑我沒來由的友好,但不久之後他們逐漸習慣並學會傳播這種看似微不足道的與人為善。
同事們都說我變了,我說我只是不想活過來之後,還死在那座城市中。他們也許聽不懂,但應該能理解。
我又開始收養流浪貓了,雖然我仍舊不喜歡它們。但後來我再沒見過那群野貓,尤其那隻大黑貓。你有沒有碰巧在城市的某個角落遇見過它們?

...<div class='locked'><em>瀏覽完整內容,請先 <a href='member.php?mod=register'>註冊</a> 或 <a href='javascript:;' onclick="lsSubmit()">登入會員</a></em></div><div></div>

麵包星人 發表於 2019-8-14 09:18 PM

感覺那隻貓是好的,雖然應該是創作文,但內容還不錯
頁: [1]